艺术巴塞尔博览会入口

2008的艺术巴塞尔

顾振清

    这次去39届艺术巴塞尔是早就决定的事。我所从事的一本刊物《视觉生产》首次参加了其中的杂志联合展位，去看看，可以多知道点究竟。算来，我已经陆续看了5届艺术巴塞尔了。

巴塞尔博览会联合杂志展位，中间一档摆放2007年、2008年《视觉生产》，依稀可见封面人物琴嘎的文身背影

    艺术巴塞尔今年还是规模庞大，人流汹涌。国际当代艺术依旧蓬勃。其中也有现代艺术作品的展位，如有画廊办的米罗个展等，但终究不是主旋律。欧美的当代艺术给人一个越来越显著的印象，就是很多作品在形式、方法、观念上大同小异，不同的只是艺术家的署名。纽约和伦敦的老牌画廊、大牌画廊展位布置得很眩目，成功艺术家的作品展示得堂而皇之。当然，VIP展时，展位中拥挤的收藏家往往也是最多的。但纵观“艺术无极限”和欧美大牌画廊展位中展示的作品，已罕有两年前那种不断的视觉震撼。也许是大家对艺术巴塞尔太熟悉了，或者是对欧美流行的那批当代艺术及其表现方式太熟悉了，全没有“陌生化”所带来的新鲜感和异样感。

    用平常心看，艺术巴塞尔就是一个艺术博览会。它压根不是一座艺术“万神殿”。它是一辆设有几百个有限坐席的运营列车，不断有新的画廊人与艺术家上车，也有人到站下车。上上下下，跟平时坐车很相似。但也有人在这辆艺术列车上呆了很久。

    欧美当代艺术是一桩不折不扣的大买卖，而且捆绑着着大量的艺术理论和批评的文献。但市场流通的很多却是大牌艺术家的应景之作。这种情形，倒让人质疑，欧美当代艺术的一些价格“地标”到底是不是某些利益集团或“谎言共同体”的操作结果？就像中国当代艺术2005年5月以来坐上价格直升机一样？如果是，那就是人性某些弱点和欲望交叉互动又一体现，只是这等搏杀加博弈发生在艺术市场，而非A股、或房地产次贷市场而已。有的欧美经纪人与他们的藏家、炒家凑在一起，也细谈着避税、涨价等等末节之事。这就是市场，很正常的市场。它有市场的一切阳光面和阴暗面。这就像欧美当代艺术一样有它的精华，也有它的糟粕。问题出在我自己身上，是我两年前把这个艺术金字塔的塔尖看得过神圣而已。

    这次艺术巴塞尔，少有经纪人再对中国或第三世界的买家、或价格问询者傲慢，取而代之的是他们用流利的英语所作的简明扼要的作品（或艺术家）介绍，面对非欧美的“菜鸟”们，他们“车轱辘”话一天操练好几遍。这很正常。艺术市场毕竟是市场，离不开市场营销和开拓。两年前，欧美经纪人的傲慢与偏见其实也很正常。艺术市场也是个名利场。他们没太大变化，也没跟市场过不去。关键是中国变了、印度变了、俄罗斯变了，欧美以外的很多地方变了。这些地方经济发展了，有钱玩艺术的人也多了。拜当代艺术的“中国热”、“印度热”等所赐，世界仿佛是平的了。

邱黯雄作品犹具宏大叙事

麦勒画廊展位的油画，好像是孟煌的  

    展会上，中国当代艺术还是热点。在“艺术无极限”中，阳江小组、邱黯雄的作品很醒目。新艺术家小组3P的《相对论》也进了影像放映单元。画廊展位中，无论是作为中国人自己开办的画廊而首发的北京现在画廊、Boers-li画廊，还是主攻中国当代艺术的香格纳画廊、Urs-Meile画廊，以及纽约佩斯画廊等等，它们所展出的中国艺术家也备受关注。艺术宣言展位中的Vitamin Creative Space，郑国谷和阳江小组把聚餐酒席直接摆在了展厅。他们在展位内吃吃喝喝，算是艺术对生活的直接搬用。藏家们、看客们在庭院里、咖啡座、展场门外的餐馆吃吃喝喝，算是围绕艺术的一种生活。其中，关心中国当代艺术的藏家们，茶余饭后谈的最多的也是中国艺术家的展出作品，很多言辞集中于对中国新锐艺术家的赞许和期待，和对某几个市场上成功艺术家的质疑。

郑国谷和阳江组作品

郑国谷和阳江组行为作品

    艺术巴塞尔，是好画廊的集中“营”。没道理的作品，画廊不会轻易拿来展示，主办方也不会轻易接受。两年前，对我而言，它是个当代艺术的课堂，是个全视听教室。现在，既然我可以用平视的眼光来看待它，那么，肯定更多人也在这么做。将来，艺术巴塞尔也许是中国画廊在境外的主战场之一。它是一个完好的国际平台。只要你被认为够格，你就可以租用一个或几个展位，展示你欣赏的作品，展示那些寄托你文化理想、或文化野心的作品。艺术巴塞尔是全世界画廊的“联合国”吗？显然不是，艺术巴塞尔由主办方说了算，要踢走你，踢你没商量。两年前曾经一直在展会上很有风采的画廊和经纪人，这是压根没能参加的也有。有限度地吐故纳新，这是个不坏的机制。

仇晓飞作品

宋琨作品

    艺术巴塞尔与苏富比、佳士得、菲利普斯拍卖行的风向不同，许多被称为中国当代艺术家的拍卖明星并没有一件作品进入这届艺术巴塞尔。同样，他们也没有一件作品进入纽约MoMA、泰特或蓬皮杜。

    话说回来，艺术巴塞尔有它特有的影响力，它确有很多国际知名美术馆的买家关顾。许多知名的艺术策展人、批评家也乐于参与其中的学术项目。它也确有许许多多排着队等待的画廊，希望那一天拿到准入证。

    中国的艺术博览会现在也越来越受关注，上海、北京、香港或中国的其它城市，哪一个会推出艺术巴塞尔级别的博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