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生于巴黎街头的国际艺术家群落

顾振清

    2010年3月16日，我到达巴黎。这是我参加“艺术梅斯”中国特展之行的第一天。没曾想，组织者就安排整个参展艺术家代表团赴蒙马特高地的画家村“访贫问苦”。我随着人流走进圣心教堂左侧的一条胡同里。猛然看到了一批又一批自食其力的艺术家，他们正在紧张地画像。有的是艺术家与游客一对一地画像，但却也有几个艺术家在画一个游客，真猜不透最后究竟谁能拿到那10-20欧元一幅的画像劳务费。

    沿胡同，顺人流，继续前行。我拐几个弯，就到了一个画家云集的广场。这就是传说中的莫奈广场。大批国际艺术家都在此积极画画、卖画，干一番自我扶贫、自立自强的艺术事业。莫奈广场几乎是商品画的大卖场。这是一个谋生于巴黎街头的国际艺术家群落。好就好在有手艺的画家现场画画示范，一幅自产自销、童叟无欺、如假包换的派头。每幅作品报价数十、数百、数千欧元的价格不等，但都可以砍价。

    时下中国，撇开成功艺术家不论，就是美术学院毕业生的单幅油画画作，动辄报价上万欧元。这等情形，早就让人习以为常。在北京，只要作品有功力、有风格，这样的售价还常让买者趋之若鹜。

    出于好奇心，我的朋友就中国本土的艺术高价现象，试着与巴黎的街头艺术家进行沟通、交流。显然，受访的艺术家不仅来自巴黎，还来自东欧或欧洲以外的地方。于是，他们中有人惊讶，表示自己生错地方；也有人对北京十分神往，表示自己谋生之路也许走错了方向。但有一点是明确的，他们几乎不相信艺术可以让人一夜暴富的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