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非洲：翁奋展开幕式升级为法属留尼汪民众节日

顾振清

     2010年12月3日下午5时50分，地处非洲以东洋面的法国海外省留尼汪岛天气晴好。在岛上圣丹尼市的市中心，著名的利昂-迪奥克斯美术馆（musée Léon Dierx）东广场上开始聚集大批肤色各异、身着盛装的当地观众。门口，美术馆工作人员在紧张地铺设、布置奢华的酒会现场。门内，美术馆策展团队在作最后的展场巡视。所有人都在期待，期待中国艺术家翁奋的个人艺术展《活化石》开幕仪式的正式启动。

     下午6时许，利昂-迪奥克斯美术馆馆长Bernard Leveneur站在演讲台前，宣布开幕式开始，并介绍了强大的嘉宾阵容。留尼汪议会文化部副部长阿兰-查内基（Alain Zanegy）、留尼汪政府文化专员夏内-金-凯瑟琳（Chane Kune Catherine）、留尼汪政府外交部长及总督代表、中国驻留尼汪总领事馆副总领事汪可均、艺术家翁奋与身为此次展览策展人的我一同列席在美术馆门口。皮肤黝黑的留尼汪议会文化部长发表声情并茂的演讲，对中国与留尼汪的艺术交流和艺术家翁奋的作品都作了独特的阐释。中国驻留尼汪总领事馆副总领事汪可均用法语作了简短的致辞，评价了利昂-迪奥克斯美术馆为中法、中国与留尼汪文化交流所做的努力。我作为第三位演讲嘉宾登台，以中文作近10分钟的致辞，孔子学院副院长王晶担任现场翻译。我在发言中，提到我2009年留尼汪双年展上与利昂-迪奥克斯美术馆开启的缘分，提到陈箴、严培明过去在留尼汪的展览的贡献，也提到中国当代艺术与中国社会现实互为镜像的文化意义，最后强调了艺术家翁奋的自主创新。随后，艺术家翁奋发表了答谢辞。最后，馆长Bernard Leveneur介绍了美术馆团队和所有参与布展工作的自愿者，并宣布开启美术馆大门。数百民众对演讲者的发言每每报以热烈的掌声。

    美术馆大门开启后，数百观众犹如潮水涌向门口。但门口秩序井然，观众得以鱼贯涌入展览现场。一时间，美术馆内人山人海。我与翁奋恍惚回到了中国国内人头攒动的展览现场。观众都被翁奋展示的中国当代艺术的独特表述方式所吸引。展厅中央，以鸡蛋壳和当地木料搭建的”迷你巴别塔“装置《一般是梦想、一般是现实》更是夺人眼球，成为观众驻足观看、摄影留念的首选目标。留尼汪的观众大部分都是携带孩子的家庭观展团。孩子们看到翁奋的摄影、鸡蛋装置和动画录像，都大为兴奋。

          其实，我与翁奋其实在展览计划的选择上，费了一番心思。于是，《活化石》展尽力在作品中呈现当代艺术的直观性和亲和力，让作品打啵重重文化壁垒、成为沟通心灵最便捷的媒介。放低阅读门槛，强调深入浅出，是我与利昂-迪奥克斯美术馆达成的展览共识。总之，让当代艺术喜闻乐见，会看的看门道，不会看的看热闹。于是，在美术馆的展览现场，观众通过见证《骑墙：海口2001—2010》》，回想起留尼汪近十年的社会经济变迁。见证鸡蛋“迷你巴别塔”装置，也让观众联想起城市和摩天楼的构建，从而唤起对人类一味追求发展的集体无意识行为的质疑。

          在美术馆，我与艺术家翁奋还真遇见了许多前来观展的嘉宾，如留尼汪美术学院院长阿兰、留尼汪剧院院长、留尼汪建筑学院院长、留尼汪大学人文学院副院长廖遇常等等，还有就是一些当地法裔、克里奥尔人的工商业巨子和侨领。在作品前，艺术家翁奋总被里三层、外三层的观众所包围。无论是法裔、印度人、土著，还是土生华人，所有普通观众对翁奋作品及其背景都十分好奇。虽然语言不通，但在翻译老曾和王晶的帮助下，翁奋尽可能地回答了观众的现场提问。

          由于留尼汪是前法属殖民地，现在又是法国海外省，它深受法国文化传统的熏陶，是一个推崇艺术、敬重艺术家的地方；同时，由于留尼汪在人文地理和政治地理的坐标上，正好是横在欧洲与非洲、亚洲、大洋洲之间的一个中继站、一块文化跳板。它既是几大世界宗教、文化的十字路口，也是一个开放的国际当代文化场域。翁奋在留尼汪的成功展出，不仅意味着他在非洲专业美术馆有了首个展览，也意味着他在法国的专业美术馆有了一次处女秀。

         时值晚8点半，美术馆内依旧人来人往。而在美术馆广场上，则聚集了大批观众，他们享用着奢华酒会的酒水、西点，讨论着作品和艺术家，丝毫没有散去的迹象。留尼汪的民众真的很爱艺术。他们一次又一次围绕着翁奋、我和翻译，不停地提出问题、讨论问题。或者，他们干脆一拨接一拨与翁奋合影，让翁奋愈加神采飞扬。留尼汪观众饱含热情的参与和互动，产生了一种让人心跳、让人动容的现场氛围。可以说，正是由于数以百计的观众的在场，让翁奋个人艺术展升级为一个眼睛的节日、一个美术馆的民众节日。

          翁奋的个人艺术展《活化石》从2010年12月3日起，将一直展至2011年3月20日，为期近4个月。美术馆工作人员告诉我，利昂-迪奥克斯美术馆是本地观众、学生的文化活动要地，也是境外游客首选的旅游目标，因此，翁奋展的观众人数预期逾万，应不成问题。显然，翁奋的展览在留尼汪引起了一股小小的中国当代艺术热。美术馆展出中国艺术家用几千个鸡蛋壳做成艺术作品的夸张故事，经当地报纸头版头条的报道和电视媒体和小道消息的传播，也已经成为半数留尼汪人知晓的传说。

          《活化石》展览开幕后的第二天，我到圣丹尼Jules Auber街头一家叫“上海快餐”的中式快餐馆吃6欧元一份的午餐。年过花甲的老板夫妇并非上海人，而是土生华人。他们讲法语和一丁点英语、一丁点广东话。当他们弄清我是来自北京的中国人，来留尼汪是到美术馆办事之后，立刻猜到我是“鸡蛋壳”当代艺术展的当事人之一。这对老年夫妇开开心心地用法语向其他食客介绍我的来历。我听得出来，他们为中国艺术家登上留尼汪的美术馆殿堂而感到自豪。随后，善良的老版夫妇免费奉送我一杯咖啡，并称一定会去美术馆看看，开开眼界！

利昂-迪奥克斯美术馆内人头攒动，足见当地观众对翁奋艺术展的发烧程度。

艺术家翁奋亲自上阵，给留尼汪的土生华人和白人讲解自己的作品构思

法属留尼汪岛的利昂-迪奥克斯美术馆内，各种人种的美女纷沓至来，我与艺术家翁奋都成了她们的合影对象。

我与翁奋、留尼汪政府外交部长及总督代表在《活化石：翁奋个人艺术展》的作品前合影

美术馆广场上，则聚集了大批观众，他们享用着奢华酒会的酒水、西点，讨论着作品和艺术家，丝毫没有散去的迹象。

2010年12月3日翁奋个人艺术展《活化石》开幕前，策展人与法属留尼汪省的要员和中国外交官合影。右起分别为留尼汪议会文化部副部长阿兰-查内基（Alain Zanegy）、中国驻留尼汪总领事馆副总领事汪可均、策展人顾振清、留尼汪政府外交部长及总督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