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岩、吕滢的假想敌
                                                                                                              顾振清

      杜岩、吕滢一直在摒弃艺术的工具化特征。无论艺术所具有表述、沟通、认知、审美、宣传、教化功能，还是它被赋予的装饰、消费、投资增值功能。他们都试图置之于脑后。他们试图把艺术从功能化创新和观念性创意中解放出来，还原艺术给予他们的最本初的感动。于是，艺术在他们身上，就体现为一种个人解放和个人自由。

      对杜岩、吕滢而言，现实生活中没有一成不变的事情。意识形态、社会文化结构可能是当代中国最稳定的系统，他们仍能辨认出其中每一天的变化。体制和规则从来只是在潜意识中约束艺术家，却不能撼动其独立之思想和自由之精神。杜岩、吕滢在艺术和生活的一个个细微处，认真地打破着规则、挑战着体制。他们质疑中寻求认同、又在认同中继续质疑。在持续的质疑中，凡事没有永恒，没有真相，没有本质主义的入口和出口。然而，随着人生格局的逐步放大，他们也时而意识到种种自我局限。前人与自我在洞察力、想象力和观念上的差异，也许只是一种个性的差异。如果该打碎的对象，都可以打碎。那么，艺术家自我呢？也许艺术家的假想敌只剩下自我了。

      日常的每一天，艺术家却体验着生命的无常。世事难料，进一步，不一定刀山火海；退一步，也不一定海阔天空。